首页    一切都出于对废墟的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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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4.13

 

 “彩钢瓦、塑料布、以及一道形同虚设的门。

不为别的,只为掩人耳目。

但这只是说辞,早已是个赤裸的孤儿,

在废墟中、在混沌中,在一切是非之中。

还有那如同中世纪教堂的玻璃窗,

遮蔽了那耀眼的光芒,

却遮不住混杂万物尸骨的尘埃。

这里不是宗教的布道场,也不是个人的修行地,

这里就是坟墓,血肉伶俐,残忍至极……”

 

朱晨的工作室在一个四层楼的木料加工厂上,每次前往他工作室,他都会说:灰大、灰大,作品上总是蒙上一层厚厚的灰尘。朱晨的作品不是涂鸦,但是在这样的环境下,他的作品酷似街头涂鸦,虽然没落脚于街头,但是市井的烟火、街巷的尘埃,也都伴随着风吹向他那用彩钢瓦搭建的工作室。graffito出自于意大利语,有乱画以及在(古罗马等石头、墙壁上的)粗糙雕画之意,正如艺术家的作品一样,拙略,又有即兴之味。

朱晨创作的材料主要以油画、油漆、金属等为主,这一类材料最为直接。除此之外,他还会使用一些柔性材料,如针线纺织,有时候我很难想象这出自于他之手,因为这个材料与他的一切都格格不入。但也正是这样的异化,才会生成如此强烈的反差。“画”这个单一向度的动词在描述艺术家的创作过程中是不准确的,正如他在描述中所说:“涂抹毕竟很舒服,我更喜欢用这个词表述自己的作品”。在他的创作中,不是单一维度的创造、建构、肯定等等;涂抹具有双面性,一则是更为即兴、随意的涂画;二则是消除、抹掉。在朱晨的创作中更倾向于建构、解构、摧毁、重建…… 无限循环,直到停留在某一个状态之中,不知是混沌废墟、抑或者是琼楼玉宁。

 

在他的作品中,大多以“我”作为创作的主题,在这些作品中无不透露孤独的情景,《我》、《我在》、《最后只有我一个》…… 他是一个被酒精唤醒的旁观者,残忍的生活在垃圾堆之中,这也是孤独诞生的原因。他的自画像不仅是对自身状态的反射,以及自我评判。也是一种忏悔方式,逃离了城市的霓虹、璀璨、诱惑和欲望,在那个彩钢瓦搭建的简易“教堂”中,通过自画像的方式再次叩问自己。他的“我”记录了某一时刻真实的状态,有时候消极、颓废,自我怀疑;有时候则自信、骄傲,自我迷恋,但又不至于坠入其中。因为下一刻他可能会把一切地一切都再次否定,涂抹也是出自于不断的否定,当然也是对于废墟的迷恋。

 

刘辉

2022年4月4日于官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