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伦·迪肯 Lauren Redican
新西兰视觉艺术家,用不同的媒介进行创作:绘画、视频、雕塑、哲学诗歌、摄影和艺术出版物。她的作品在概念上往往都是从细节出发。她的实践方式涉及到研究、实验和游戏。
她从2017年4月到6月份在TCG诺地卡文化中心进驻,并将在这里进行创作和研究。
–采访–
TCG诺地卡:你从新西兰到昆明已经生活了两个月了,可以谈谈这两个月在这里生活的感受吗?
劳伦·迪肯: 昆明是一个非常有趣的城市,有很好的氛围,一座混杂着闲散自在,同时又有些无序和自发的感觉。每天都充满惊奇!
TCG诺地卡:谈谈昆明艺术现象给你的感受?
劳伦·迪肯: 尽管我才开始去了解这里艺术现象的各个方面,我仍然非常像一个客人,两个月的时间真的非常短。
这里的艺术现场比较分散,绘画在这里占据主导地位——主要是高等教育中的初级材料运用。还有就是传统的,比如书法、木刻版画、陶瓷也扮演着重要的角色。我在昆明期间经历过一次小小的很有激情的行为艺术现场(尽管这种富有创造性的实验尚未得到正规艺术院校的支持或教授,但像和丽斌与罗菲这样的艺术家多年都在进行发展和培养年轻艺术家的工作)。
TCG诺地卡:在新西兰,你除了做艺术家你还有一份正常的工作,你是怎么去平衡做艺术与生存的?
劳伦·迪肯: 这种事情一直像玩杂耍!自从我完成我的美术硕士,我试着只做兼职工作,首先我是在梅西大学的驻地项目工作(Te Whare Hēra 惠林顿国际驻地项目),但我也教学。我确保每周有时间集中精力在我的创作实践上,要么做新作品要么写各种方案和申请。
TCG诺地卡:现今,艺术家驻地项目在全球都非常盛行,你觉得对当代艺术家来说有什么样的意义?
劳伦·迪肯: 要促使自己根除来自你常态环境中的影响有很多办法。教育、实验、发展新的关系。有时候刻意追求挑战自己,让自己去挑战、迷失,去实验、去经历失败。
我认为最好的项目就是要允许自己有充足的时间去理解和思考,去产生关系,去获得灵感并改变自己的想法。
当然,要成为一名驻地艺术家有一些不同的方法,你也可以选择不同的身份去介入。人们往往会问“艺术家的角色是什么?”“应该以怎样的策略去参与?”
在我的经验里,参与一个驻地项目总是带着一些确定的想法。你是一名过客,最最首要的是,这件事你必须时常非常谨慎地告诉自己。参与驻地就是在身体和心智上进行一次跨越。我发现自己会关心语言、机动性、暂时住所(酒店、旅馆),客人与主人的动态关系。你能带的行李就差不多30公斤:有限的裤子、鞋子、T恤、帽子。
有时候很难预测一些当地情况,这也常常是工作的一部分。
TCG诺地卡:在昆明什么对你是最有吸引力的?
劳伦·迪肯: 最棒的事情之一就是遇见一些真正有意思的人,来自中国不同的地方,也有丹麦、挪威、瑞典、孟加拉还有美国。
TCG诺地卡:请谈谈你在昆明期间创作的作品和想法。
劳伦·迪肯: 我在昆明是我在中国7个月驻地计划的初级阶段,昆明之后我将去北京,然后去重庆,十月我将在重庆的器空间有一个个展。
我想要用我在昆明的时间理解和了解一下我的新环境。我大量的阅读,同时画了很多手稿,拍照和写作。最近在附近的城郊做陶瓷。
我没有期待在昆明期间完成一些成品。我真的很幸运能够用这些有机的时间去探索一些方法。这是一种灵活而“没有效率的时光”,让我有时间沉浸在我自己的实践研究和探索中。
在昆明,许多人不说英语,这从一开始就成为了我很重要的经验,这不仅仅在我每日的生活中,也是在我的作品里。我实际上来中国前对在昆明的这段时间有一个固有的想法,但在最初的几个星期后,我很快意识到语言的因素带来交流和误会,也会影响我的工作和想法。
我花了大量的时间学习中文,让我自己与城市里的一些人讲话。在过去的几个月里这是最难得也是最有益的方面。生活好像变得有些怪怪的诗意!在有限的交际能力范围内,这是非常难的也是有趣。例如,当你知道“碗”这个单词,但还是不知道“桶”怎么说,只有去赶紧学。
每天我都会写一点中文,这个日常工作很有趣,用有限的能力去表达。我常常用特殊的、拐弯抹角的表达方式,或者变换策略的找我自己的中心句子。
我最喜欢的作者之一是Avital Ronell,写关于身体的痛苦,她说当身体很好的,一切功能运转正常的时候,你无法真正意识到你有一个身体,直到它不能正常运转。然后就……清楚地意识到自己有一个身体。
这方面我思考了很多,我认为这和语言一样。当你无法理解语言的时候,你才会意识到语言(无论口语、书面语还是肢体语言)。
劳伦·迪肯正在进行的作品,《一些我遇到的人画的线条》,昆明,2017年
劳伦·迪肯正在进行的作品,《访客》,昆明,2017年
劳伦·迪肯日常创作的文本作品,《文本-18》
劳伦·迪肯日常创作的文本作品,《文本-9》